鹤群

鹤群》是抒发对出征未归的无名英雄的赞颂之情的歌曲。由拉·甘姆查托夫填词,扬·弗伦凯尔谱曲。这首歌是扬·弗伦凯尔的代表作。

鹤群

Слова Р Гамзатова

Музыка Я Френкеля

Мне кажется порою, что солдаты,

С кровавых не пришедшие полей,

Не в землю нашу полегли когда-то,

А превратились в белых журавлей.

Они до сей поры с времен тех дальних

Летят и подают нам голоса.

Не потому ль так часто и печально

Мы замолкаем, глядя в небеса?

Летит, летит по небу клин усталый,

Летит в тумане на исходе дня,

И в том строю есть промежуток малый,

Быть может, это место для меня.

Настанет день, и с журавлиной стаей

Я поплыву в такой же сизой мгле,

Из-под небес по-птичьи окликая

Всех вас, кого оставил на земле.

Мне кажется порою, что солдаты,

С кровавых не пришедшие полей,

Не в землю нашу полегли когда-то,

А превратились в белых журавлей…

有时候我总觉得那些军人,

没有归来,从流血的战场,

他们并不是埋在我们的大地,

他们已变成白鹤飞翔。

他们从遥远战争年代飞来,

把声声叫唤送来耳旁。

因为这样,我们才常常仰望,

默默地思念,望着远方。

疲倦的鹤群飞呀飞在天上,

飞翔在黄昏,暮霭苍茫,

在那队列中有个小小空档,

也许是为我留的地方。

总会有一天我将随着鹤群,

也飞翔在这黄昏时光。

我在云端像鹤群一样长鸣,

呼唤你们,那往事不能忘。

有时候我总觉得那些军人,

没有归来,从流血的战场,

他们并不是埋在我们的大地,

他们已变成白鹤飞翔。

这首歌是扬·弗伦凯尔的代表作。

关于这首歌的创作经过,作曲家这样写道:「有一回,别尔涅斯(按:苏联著名影星和歌星)打电话给我,在电话里念了一首诗,那是拉苏尔·甘姆查托夫(1923-,著名达格斯坦诗人,苏联国家文艺奖金和列宁文艺奖金获得者)的作品,登载在《新世界》杂志上。别尔涅斯要我为这首诗谱曲,我写了好久,歌曲还是没有搞出来。我感到苦恼,一直在考虑。终于想出用无词吟唱引出后面的歌声,用音乐语言表达我所感受和理解的诗的形象和情绪。我立即打电话把别尔涅斯叫来,我和小女儿弹著吉它唱了《鹤群》。别尔涅斯听完了大叫起来,开始逐字逐句认真学唱,当时他正抱病在身。」

《鹤群》第一次演唱是在《共青团真理报》举办的战场老兵的传统见面会上。当时科涅夫元帅和其他部队首长也在。一曲终了,场内久久一片寂静,而后科涅夫元帅含着眼泪紧紧拥抱演唱者别尔涅斯,连声说:「谢谢!谢谢!」

《鹤群》是诗人参加广岛的世界禁止原子弹大会有感而作(歌词只选用了部份诗行),是一曲阵亡将士的安魂曲。但这安魂曲不是森严的,而是抒情的,渗透着人们的感恩之情和永恒的纪念,以及民间对待死亡的达观的态度。

《鹤群》的原题是《鹤》,选自冯至主编的《世界散文精华》(亚洲卷,陈书玉翻译,江苏文艺出版社1994年2月出版)。是语文出版社七年级下册语文教材第四课的课文。除语文出版社外,其他出版社的语文课文中的注释为「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版」,是错误的。限于资料,《鹤群》一文的具体写作时间不详。

作者江口涣,生于1887年,1975年去世,东京大学英文科毕业,是日本著名的、评论家、小说家,曾经担任过《东京日日新闻》记者、《帝国文学》杂志编辑。从20世纪初期到20世纪中叶,江口涣一直是日本文坛上一位十分活跃的人物,曾经是日本「白桦派」的重要作家。他还参加了日本社会主义同盟,是日本无产阶级文学运动的重要理论家。1922年他发表了产生广泛影响的著名论文《论阶级与文学的关系》。他还曾被选为日本无产阶级同盟中央委员长,在日本文学史上与秋田雨雀、青野季吉,并称为无产阶级文学三元老。二战结束以后,江口涣又参与发起成立新日本文学会,与同仁一起创办了《新日本文学》杂志,开展民主主义文学运动。江口涣的作品被翻译成中文的不多,创造社的张资平在20世纪20年代曾译过江口涣的一些作品,如小说《一个女人的犯罪》等。二战结束以后,他以农民生活为创作题材,写有《新娘子和一匹马》等小说。总的说来,江口涣是具有鲜明的人道主义思想倾向的作家,他关注下层普通市民的生活,同情弱者,反对法西斯军国主义的残暴与专横。

本文选自《世界散文精华》(江苏文艺出版社 1994年2月出版,陈书玉 翻译)。作者被邀请观看鹤群,看到了自然界中壮观感人的场面——救助伤鹤。作者被鹤群齐心协力与苍鹰搏斗、集中救助伤鹤的团结友爱精神震撼了,于是写作本文来讴歌这种精神。

鹤群

江口涣

那一天,晴空如洗,万里无云,是看鹤飞翔最好的日子。

朝鲜东北端咸镜北道有一座山,名叫雁回山。每年到了三月中旬,在十天左右的时间里,每天都有成百成千只鹤,从南方飞回这座高山。一旦来到这儿,鹤群立即展翅高翔,直上云霄,而后调头向北,一直飞去。

鹤这种鸟,寒冬在温暖的南方度过;春回大地,北方暖和时,又成群结队,飞回遥远的西伯利亚或蒙古,在那里产卵,饲育雏鹤。

雁回山附近,是鹤群飞归西伯利亚的必由之地,春天来临,每天都有无数鹤群,宛如飞机的编队,排成队形,通过这儿。

很久以前,朋友邀我说:鹤结伴飞翔,景色壮丽,不可不看。恰逢有事赴朝,我遂偷闲前来一饱眼福。

由清津港乘汽车驶至镜城这个地方,我拜访了山下先生,因为他答应今天引我观看鹤飞。

中午稍过,我和山下先生离开镜城东门,沿稻田中小路,向雁回山一直走去。

南北两侧,险峻的群山蜿蜒起伏,宛如波涛;夹在中间的稻田一望无际,片片稻田,冰荧闪闪,寒气阵阵袭人。

这一天,天气晴和,春光煦煦,在朝鲜是少见的好天气,我们步行到雁回山附近时,已是遍体暖烘烘,脊背汗津津的了。

“不知什么缘故,每天一定在中午稍过,鹤群才飞来。并且,像今天这样的好天气,鹤群明显增多。一群接一群,络绎不绝。傍晚飞来的鹤群,只好落在附近的稻田里,休息一夜,翌日天一揭晓,继续飞向北方。过夜时,每群都一定有一只鹤值班警戒,通宵不眠。鹤这种鸟,警惕性很高。”山下先生一面走路,一面讲给我听。

不久,南侧蜿蜒群山的苍穹深处,浮现出一排黑芝麻粒般的小斑点,清晰可辨。今天第一阵鹤群已映入眼帘。

飞机的编队,一般是三架为一组,排成三角队形,可是我有生以来初次看到鹤的队列,却是一字形横队。

鹤群迅速向这边移动。当飞临我们伫立的稻田上空时,引颈仰望,大小如白鹭,形体已可看清,无疑这就是鹤。这些鹤都是灰白色的白顶鹤,大约有一百只左右。它们一律将长颈伸向前方,双足向后方笔直挺伸,悠然翱翔太空的美姿,实在是无可言喻。

我抬头仰望,脖颈有些酸痛,此时,鹤的编队已渐渐接近雁回山。

当鹤群最后飞临峰峦山巅的上空时,位于队列最右端的大鹤,” — “长鸣两三次,啼声悠扬,响彻太空。排成一字横队的鹤群以此为信号,一齐调头向左转,变成单列纵队。

“怪呀!为什么变换了方向?”

凝神望去,排头大鹤先向右旋转,而后悠哉游哉翱翔高空。后续鹤也都一只紧接一只,向右旋转,直腾高空。

此情此景多么壮丽啊!上百只鹤的鹤群恰似飘摇于飓风中的鸿毛,轻盈飞扬;又如海中的巨大漩涡,缓缓升腾。乍一看,鹤群排成圆形队飞旋,似在游戏;仔细看去,每一只鹤都一点一点冉冉高飞。

盘旋的圆形队和轻快飞舞的鹤姿,悠悠扬扬,壮观绮丽,美不可言。

就在此时,一只大苍鹰,由雁回山的山阴处展开双翅,奋力滑行飞出。鹤群立刻发出嘹亮的” — — “的啼鸣声。鹤群发现可怕的苍鹰便互相报警,彼此关照。

苍鹰飞到鹤群上空时,疾速翻身,飕地一声,飞箭似地冲进鹤群的圆形队伍之中。静静旋转的鹤群,阵势立即崩溃,惊恐万分,慌乱啼鸣,扑打双翅,陷入一片混乱。

说时迟,那时快,一只鹤被苍鹰抓住,痛苦地扑打着翅膀,落向下方。于是其它鹤更加狂乱啼鸣,一只紧跟一只,疾速转身,俯冲下来去追逐下滑的苍鹰。

一场鹤与鹰的激战在长空中展开了。

鹤分为几群,每群十几只不等,拧成一团,拚命向苍鹰扑去。在阳光下,鹤的双翅奋力搏击,银光闪烁。鹤群宛如暴风中飞转的云堆,迅速形成漩涡状,上下左右飞舞,光莹耀眼。

苍鹰不知何时已湮没在旋转的鹤中,踪影全无。

战斗继续了好长一段时间。苍鹰虽然壮勇剽悍,可是寡不敌众,束手无策。最后只好放开费了很大力气抓到的鹤,从成群飞舞高声啼叫的鹤群中敏捷悠然地穿了过去,脱离战斗,飞向青天,凌空疾翔,一瞬间,消失在雁回山的彼方。

苍鹰消逝很久以后,鹤群仍然零乱飞舞,担心地啼叫。直到弄清苍鹰不会再来袭击,才放下心来,恢复了圆形队,向高空升去。

鹤群变换队形为螺旋形长队,有如盘蚊香拉长的形状,静静地飞上高空。不久一只鹤慢慢地落后于伙伴,这引起我强烈的注意。

这只鹤可能因为在方才的战斗中受了重伤的缘故,愈来愈落在伙伴的后面,似乎已丧失了继续飞翔的力量。几次缓慢地扑打翅膀,迅速脱离开队伍,身体飘飘摇摇,一直向下方落去。

此刻鹤群又一齐发出了悲痛的啼鸣。静静飞翔的队列又陷入混乱之中。

队列最前方很快翻身飞出两只健壮的大鹤,旋即降到看来已精疲力竭,缓缓下坠的伙伴身旁,引吭高鸣,盘旋周围,好像为伙伴加油打气。然而无济于事。伤鹤虚弱地扑打着翅膀,愈来愈向下落去。

于是,竟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。来救的两只大鹤,伸出长长的翅膀,从左右两侧紧紧靠近伤鹤身旁。将伤鹤扶上翅膀后,各自奋力扇动单翅,静静地飞回高空的队列。

在这段时间里,其它鹤高声啼叫,盘旋高空,一齐等待伤鹤返回队列。待伤鹤归队后,才似乎放下心来,又排成圆形队,向高空上升。

缓缓盘旋上升的鹤群,愈来愈小。开始大小如麻雀,转眼间有如蝴蝶,不久像飞蛾,最后小如蚊。天空清澈如洗,一直可以辨认出鹤的体形。

过了一会儿,由圆形队的先端开始拉长伸直,迅速变成竖线,停止上升。从排头依次调头向北,敏捷地变为一缕长长的细丝。风弛电掣般地一路向北飞去。

“在那高空中,一定有一股由南往北始终猛烈流动的气流。鹤群清楚知道,如驾乘这股气流,就能轻而易举地飞到遥远的北方。因为这个缘故,鹤群才集中于此。特意飞升到高空。鹤是一种挺聪明的鸟。”

一直凝视著向北飞去的鹤群,山下先生钦佩地讲著。

这时,刚才三只鹤把身体紧紧靠拢一块,由后方追赶队列的情景又一次萦绕脑际。

“如今那只强健的鹤仍旧用翅膀载运著受伤的伙伴吧!在那样高的太空中,这是件多么苦的事情啊!为了不抛弃伙伴,三只鹤结成一体,只振动单翅,翱翔高空,鹤是一种多么友爱的集体啊!”

想到这儿,我又一次引颈仰望,凝视北空。只遥见许许多多微小的黑色斑点,排成一列,一路向远方飞去。哪个斑点是那两只强健的大鹤,已分辨不清。这些又黑又小的斑点,渐渐消逝于晴朗高空那耀眼的蔚蓝色之中。

不久,南面的天空中又出现了一群鹤。这群鹤也如此,飞到雁回山上空时,排列成巨大的圆圈,缓缓盘旋上升。最后也调头向北,消逝在蔚蓝色天空的深处。

接连飞来的几群鹤都如此。这些鹤一般以灰色的白顶鹤为多,偶尔也有绮丽纯白的丹顶鹤飞来。

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是,每群鹤所排的队列,形形色色各不相同。

开头的那群鹤排成整整齐齐的一字形横队,第二批鹤群排成一字形竖队。同是一字形横队,有的左端突出在前,右端落在后面;相反,有的右端突出在前,左端落在后面。有的排成山字形队列,中间突出在前,两端落在后面。

但是,各群鹤相同之处是,飞在排头和排尾的一定是强健的大鹤。它们是鹤群中最健壮的,也是最熟悉路途的,它们飞在排头和排尾,负有保护鹤群和带路的任务。队列中有时候夹杂有小鹤。这时,父鹤和母鹤一定飞在子鹤的两旁,小心保护,三只鹤并排前进。

这些集团鹤群翱翔高空的漫长旅途,还要继续数日吧!为了产卵,它们还要飞翔几天才能到达遥远的北国呢!

但愿刚才与苍鹰搏斗负伤的鹤,救助伤鹤的两只健壮大鹤,不,无论哪一只鹤,翱翔天空的所有的鹤,无一例外,都能够平安无事结束旅程,顺利地飞到安乐的北国。我凝眸高空片刻,心中这样祝愿著。

鹤群仍然一群接一群飞来……